实验室里很安静。
太安静了。
我能听见血液在耳膜里流动的声音，像某种未知生物在皮肤下蠕动。
荧光灯管的白光刺眼，把整个空间照得惨白。
手中的试管在微微震颤，不是因为我的手抖。
液体在管壁上留下一道粘稠的痕迹，像张开的嘴。
"L32号样本观察记录，时间23:47分。
"我对着录音笔说，"细胞活性正常，能量代谢指数较前次提升12%..."
话没说完，录音笔突然发出尖锐的电流声。
屏幕上的数字在跳动:66:66。
不对劲。
这个时间根本不存在。
我盯着那两个跳动的数字，突然发现它们开始流动，像两条相互缠绕的蛇。
暗红色的光从屏幕边缘渗出，散发着铁锈般的气味。
"砰"
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。
转头看去，培养皿碎了一地。
深色的培养液在地板上蔓延，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图案。
那是一张脸。
扭曲的、痛苦的人脸。
它在地板上蠕动，像是要从液体中挣扎着爬出来。
我后退一步，碰倒了身后的仪器。
警报声响起，但很快又消失了。
整个实验室陷入死寂。
连心跳声都消失了。
"叮"
电梯运行的提示音让我回过神。
现在是凌晨，整栋大楼只有我一个人。
没人会用电梯。
但我听见电梯在运行。
一层...三层...五层...
显示屏上的数字在跳动。
它停在了我所在的七层。
门开了。
漆黑的电梯厢里空无一物。
但我看见地板上有水渍，像是有人刚刚走过。
水渍延伸到走廊，最后在实验室门口消失。
那是海水的味道。
实验记录本被翻开，纸张无风自动。
空白的纸面上浮现出字迹：
"你唤醒了它。
"
字迹是深绿色的，像是用藻类写成。
我认出这是三个月前在深海采集的样本中发现的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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